【渊旺】《讹土诡雨》14. 尾声:云开雾散

-原作:道诡异仙

-角色:诸葛渊/李火旺

-简介:暴雨将至,一路同行的李火旺和诸葛渊来到了一个万分诡异的村落。

-注意事项见第一章。



14. 尾声:云开雾散



尾声(上):云收


诸葛渊行在云中,骤然清醒过来时,尚如游仙梦觉,不知身在何处。


流云随风而动,飘飘然变幻不定,长风卷起他的大袖,将耳边的散发吹乱,带来清透湿润的触感,又瞬息间离去万里之外。


他脚下的天空时隐时现,宛如平静无波的湛蓝湖面,只是倒影模糊不清,每当他想要低下头瞧一瞧自己倒影的面容,便有云雾聚集过来,如同湖面上的浓雾一般,翻滚着没过他的袍脚。


如此两三次之后,诸葛渊也不再执着于他那看不清的倒影,而是仰起头,望向高远的上空。那本该是天穹的地方,如今,却是不断变化着的大齐江山。


那是一方世界的沧海桑田,演化不断。高山缓缓隆起,江水无声挪移,时而枯朽,时而润泽,深山巨树与人间俗世的百年兴衰,都只发生在弹指之间。


诸葛渊困惑起来,莫非这就是司命眼中的世界,而眼前的变化,就是大齐的历史?


“自然不是。”一个声音道,“你还未成为祂,怎会见到祂的所见。”


诸葛渊回过头,却见一座苍茫的山峰,巍巍然立在他的身后。


那山峰就像是被云雾吞没的峰顶,因他站在云上,所以才能得见一小截山巅,而下面的山体,则完全被浓密的白云遮住了。奇怪的是,那山峰并不像是由土石构成的,表面反射着阳光,更像是铜铁之类的金属质地。


因不知那山峰的大小,初看时,诸葛渊觉得它离得很近,好像再行几百步便可触及,可再多看两眼,又觉得不对。那山峰的巍峨巨大实在难以想象,他与它之间的距离,恐怕耗费终生也无法抵达。


如果上方是大齐的江山,脚下是云层和天空,那么从天空下面长过来的金石山峰,又该是什么东西?


诸葛渊轻轻的呼出一口气,闭了闭眼,释然一笑。


他问道:“你不是祂?”


那山峰答:“我是你与祂蟠结之所在。”


“那你是来接小生我过去的?”


“不,还不是时候。”


诸葛渊怅然地抬头,看了眼大齐瞬息万变的村落城镇,又问道:“既然时机未到,我就已经死了,想来已是无用之人,祂何不放我离去?”


“你并未死去。”山峰依然平静,“此乃生死之间,非生非死之地。你需在此处,等一个人。”


诸葛渊一怔:“等谁?”


山峰道:“你因谁而来,便要等谁。讹的变化,由心而生,等他相信你已经死了,你才能真正死去。”


诸葛渊沉默片刻,“李兄可还平安?”


“有关他的事,此刻你不知道的,我亦不会知晓。”


“那也无妨。”诸葛渊轻轻笑了笑,自语道,“既然我还在等,便说明他仍活着。李兄逢大难而不死,必是吉人天相。如今他有心浊发丝掩去心素身份,又有我为他改的名字掩人耳目,以后没有我这个心蟠在身边,怕是也没有那么多麻烦缠身了。我只愿他一个人,能过得松快些,等他信我已死,我也该放下心来了。”


金石山峰道:“你既不知死后去向,也不知祂要你做什么,就这么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凡人而死,当真无悔?”


“人之相知,贵相知心。”诸葛渊定定地看着那山峰,答道,“为好友而死,小生无怨无悔,亦无憾。莫说是只能活李兄一人的无解死局,就是司命当前,我也断不会为自身性命而弃李兄于不顾。”


“……我想也是。”那山峰道,“但你是祂的心蟠,无论生死,你的命运都与祂蟠结,如果祂不希望你这么做,你也会做出一样的抉择?”


诸葛渊听了这个问题,又是笑了一笑。他抬起手,轻轻捞了一把云雾,那雾气在他手中缭绕片刻,就自行散去了。


“天上浮云如白衣,斯须改变如苍狗。世事无常,又有谁能知道自己的命运?就算我是心蟠又如何?早在彻底分清大齐是真,大梁是假的那一刻,小生便已经下定了决心——死后怎样,与我无关,但我如何生,如何死,都要由我自己决定。既然祂选了我作祂的心蟠,便该是默认了这一点。”


那山峰听了,半晌无话。


诸葛渊等了许久,也没有等到回音,以为它不屑于再回答他对司命的不敬之言,又好奇道:“你若不知道我的想法,又怎会是我与祂的蟠结?你到底是谁?”


那山峰沉默许久,久到诸葛渊甚至错觉自己正在被凝视,才缓缓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我是谁,我只知道,我想来见你一面。”


“见我一面?”诸葛渊奇道,“莫非你是我的哪位知交好友不成?不应该啊,你既然是从天外天来的,或许是哪位司命的化身也说不定,我怎会有这样的好友?”


山峰却道:“你向来清醒,如今也不必为这种小事迷惘。就算像你说的那样,我也不过是司命的一个念头,一缕心愿而已。若有因果,我们自会在别处重逢。”


“有理,有理。”诸葛渊点了点头,似乎深以为然,他理了理身上的书生长袍,弯双臂抬双手在前,身子向前倾,对着那山峰施施然行了一礼,起身时轻笑道,“那小生,便等到与你这位好友重逢之时,再同你好好叙旧。”


山峰不再言语。


云雾渐浓,天上倒过来的大齐也逐渐停止了变化,诸葛渊仰起头,忽然分辨出来,那头顶正上方的,正是他与李火旺一路行来所见的山水局势——王家村,就在此处。


诸葛渊心有所感,那山峰也平静道:“时间到了。”


白云翻滚,越升越高,颜色也深了起来,大有从白云变成乌云的势头,几乎要将诸葛渊的视线完全淹没。


诸葛渊望向那金石山峰的方向,却见云雾缭绕之中,那山峰竟燃烧了起来,在炽烈的火光之中,也不知是越来越小了,还是正渐行渐远。


它道:“再会。”


诸葛渊目送山峰远去,不知为何,也十分挂念故人一般,轻轻道了一声:“珍重。”


大雨从地面上升起,由快到慢地坠入天穹,回到浓厚的乌云之中。就像是一场大雨,自人间回到了天上。


乌云将他彻底吞没。诸葛渊在冰冷的狂风骤雨之中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

尾声(中):雨霁


诸葛渊睁开眼,看着眼前的星空,茫然地眨了眨眼,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长梦。


梦里好像经历了许多事,可醒来的一瞬间,跟梦有关的记忆就变得朦胧起来。诸葛渊捂着头想了好一会儿,只隐约记得,好像是溺水之时,有人哭着抱住他,将他救了起来。


诸葛渊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,觉得身上四处都痛,就像是被拆散过一次,又重新拼了起来似的。


周围一片狼藉,他躺的地方竟然是个荒郊野外,身边到处都是大雨冲刷过的痕迹,白衣上也占了不少泥土,泥坑里却没有水,似乎是暴雨之后,水都凭空蒸发了。


难道他就昏睡了这么久,久到雨水都干了?诸葛渊微微一惊,忽然想起来,他不是已经骗李火旺将他献祭给听老爷了么,难道是计划失败了?可既然雨已经停了,天上又出现了星星月亮,兴许是危机已经被李兄解决了……


那李兄呢?


诸葛渊踉跄地站起来,借着微弱的月光,打量着周遭的环境。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,醒来之后他还无法很好地控制身体,手也有些抖,好在不影响掐算。


他向着算出来的方向走过去,一路上见到了许多人和动物的尸体,但更多的,却是没皮的活物。这些活物奇形怪状,有许多都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,只剩下一团蠕动的肉团,连大脑和肠子都暴露在外,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,就不再动弹了。


那些有骨头没皮的也在挣扎着惨叫,若是放着不管,很快就会死去。诸葛渊面露不忍,抬手间,画卷又从他的大袖里飞了出来,每当遇到没皮的活物,不管是鹿,是狗,还是活人,他都会用判官笔在画卷里勾上一笔,便有一张画出来的皮从纸上飘出来,长在这些活物身上。


他一路上都未曾见到李火旺,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,但他还记得讹的特性,因此越是担忧,越是不敢深思,只想着快些找到李兄,心中有杂念升起时,便默念诗词和背过的文段。


月亮悬在西边的山头,虽然算不上明亮,可比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,已经好了太多。诸葛渊跋涉在乌糟糟的林子里,不知救了多少生灵,又眼睁睁看着多少生灵死去。


他还看见了王驼子。王驼子的尸体还算完整,只是脖子被掐得乌黑,双目大睁,神情极为恐惧,那具破损的女人尸体就压在他的身上。


诸葛渊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会死。王驼子实在太怕那具女尸来向他“索命”了,哪怕那是他自己向听老爷求来的“媳妇”。可惜他越是怕什么,信什么,在讹的影响下,就越是会发生什么。


俯身为他合上双眼,诸葛渊微微摇了摇头。他已经告诉过王驼子,只要埋了那具女尸便不会有事,现在看来,王驼子并没有相信他。


再往前走,他还见到了李火旺在王家村杀的第一户人。胸口上被戳了个窟窿的女人正抱着她那被砍成了两半的男人,跪在泥地里大哭不止,血从她的伤口里不停地淌出来,跟那男人的血混在一起,落在地上,将泥土都染成了红色。


“娃他爹,听老爷把咱们求来的孩子收回去了!你也就这么走了,可让我怎么活啊!”


听着那女人凄厉的哭声,诸葛渊本就没什么血色的面容更加苍白。他扶着身旁的歪脖子枯树,用折扇向着那女人隔空一点,让她的伤口黏合起来,便不再看她,脱力般向着前方蹒跚行去。


黎明之前的天空总是最暗的,星辰渐渐隐去,西垂的月亮也黯淡无光。诸葛渊离自己算出来的位置越来越近,心也揪得越发紧了起来。


终于,在斑驳的枯枝杂草之间,他见到了一个身穿红色道袍的身影。那身影跪在地上,眼睛大睁,抬头望着天空,尸体般一动不动,无声无息,只是空洞洞地凝视着上方的漆黑天幕。


“李兄!”


诸葛渊不知他情况如何,情急之下,远远地喊了他一声。


“诸葛兄……?”李火旺听到他的声音,身体突然抖了一下,然后慢慢地从天幕上移开目光,低下了头。


在见到诸葛渊的一瞬间,就像是魂魄归位一般,他眼神中的神采逐渐回来了,下一刻,眼泪刷地掉了下来,“诸葛兄,你没事了!”


诸葛渊瞧见他脸上的泪水和不敢置信的神色,微微一怔,心里忽然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放松了下来,那些难以言说的沉重、悲伤、担忧和痛苦尽皆放过了他。

他轻轻松了口气,离开支撑着身体的树干,露出惯常的温和笑意,一步一步向李火旺走过去:“李兄,小生没事,你可还好?”


李火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,就像是怕梦醒了似的。诸葛渊甚至听见他小声问李岁:“岁岁,快告诉爹,你能不能看见他?”


随后就有一根触手从李火旺的衣服里探出来,用重瞳的眼球看了看他,似乎是说了什么,又缩回去了。李火旺跪在地上,激动地用衣袖抹着眼睛,想要将他看得更清楚些,却怎么都擦不干眼泪。


诸葛渊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,只好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,在李火旺激动又紧张的眼神中走到了他的跟前,想要伸出手去,将他拉起来。


然而就在同时,李火旺竟猛地暴起,向他冲了过来!那一瞬间的力度和速度都极为惊人,好似恶狗扑食般气势磅礴、势不可挡,诸葛渊措手不及,眼睛刚刚睁大,就被他一把扑倒在地。


耳边只听李火旺咬牙切齿的一声大吼:“诸葛渊,你骗我!!!”


下一刻,他就狠狠地把头砸在了诸葛渊的胸口,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骂了起来。


诸葛渊被他砸得眼前一黑,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,可是恍惚之中,他却觉得怀里的温度十分熟悉,像极了那个在梦中将他救起的拥抱。



尾声(下):日出


道路尽头处已经显出王驼子家的轮廓,李火旺的马车就停在那边。


“……再然后,我的疼痛就回来了,反正都被碾碎了,我就顺势发动了苍蜣登阶,巴虺又看了我一眼。我把那些痛楚都灌给了讹,讹痛得受不了了,就求我把它吃了。”


李火旺讲到这里,已经眼也不眨地盯了诸葛渊一路,好像怕他突然跑了似的,时刻准备好了要抓他回来。诸葛渊实在顶不住他的眼神,以扇掩面,颇有些汗颜的意思,听到这里,也不禁吃了一惊,震惊地对上了李火旺的视线。


“李兄,你当真把讹吃了?”


“是啊,我吃了。”李火旺点了点头,“虽然后头那些话,你大多是骗我的,但跟讹有关的,你还真没说错,这东西就算不是先天一炁,也跟先天一炁脱不了干系。我吃了它之后,就感觉到它已经被我的先天一炁给同化了。”


诸葛渊停下脚步,震惊地盯了他半晌,才咳了一声,道:“李兄真是胆识过人,小生我还从未听说过……有人能降服讹,更没想到,用的还是这种方式……”


“你别想转移话题!”李火旺怒了,冲上去揪着诸葛渊的衣襟,大声质问道,“我该说的都说完了,现在该你了!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你那种舍己为人的法子?!你就真觉得,我是那种会为了活命不惜一切、可以安心丢下你的尸体走人的人吗!在你眼里,我李火旺就不值得你说真话,一起商量对策吗?”


“小生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诸葛渊被李火旺的气势逼退半步,神情无奈至极,“李兄,小生的确骗了你,实在对你不住,可若不骗你,说不准我们二人都会白白死在那里,若能保下李兄一人,小生我也算没有白死啊。”


“你!”李火旺气不打一处来,恶狠狠地磨着牙,恨不能把他的头给咬下来。


诸葛渊也很愧疚:“如果李兄实在气不过,就揍小生一顿出气吧,小生甘愿受罚,决不避让。”


说是这么说,可看他刚刚说到“保下李兄一人”时的坦然口吻,明显是不觉得自己有错,要是重来一次,说不定还会这么干。他愧疚的,只是利用了李火旺的信任而已。


李火旺捏紧了拳头,举起来对准了诸葛渊的脸,他果然不避不让,还闭上了眼睛,一副认错认罚的模样。


这一脸愧疚的神色让他看上去更虚弱了,脸色苍白,嘴唇毫无血色,脸上那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也极为显眼,李火旺看他这样子,哪里还下得去手,拳头举起来好几次,还是放下了,恨恨地松开诸葛渊的衣襟,放狠话道:“这拳先记着,你要是再骗我一次,我……”


诸葛渊睁开眼,低下头郑重地看着李火旺的眼睛:“小生绝不会再骗李兄。”


李火旺只得作罢,哼了一声,干脆闷头往前走去。


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破地方停留了,可要想尽快离开,还是离不了马车。既然他俩都活过来了,想来马也不会有事。眼看着就要到了,李火旺快走几步,果然见到马还活着,正打着响鼻,啃食着地上的杂草。


李火旺拾掇着马车,诸葛渊跟上来,看他动作麻利,是不打算再修整了,担忧道:“李兄,你才刚用过苍蜣登阶这等伤身伤心的手段,就这么继续上路,当真不要紧吗?”


此时两人都有些灰头土脸的,就连诸葛渊那一向干净整洁的白色长袍上都沾了许多泥土,方才在林子里赶路时,还被树枝划了好几道口子,李火旺更是一身血腥,浑身上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

按理来说,就算不用在这儿养伤,也该修整一番才是,可李火旺早就发现,诸葛渊在看到王家村满地的尸体时神色格外沉重,要是再不离开,他不知还要自责多久。


李火旺早就看惯了尸体,不管是无辜的还是该死的,是因他而死的,还是与他无关的,他已经渐渐学会了麻木,可以狠下心来,不去想,不去思考,只管拼命厮杀、挣扎,让自己在这个狗屁世界里活下去。可他看不得诸葛渊难过。


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,把诸葛渊拽上了马车,塞进车厢里,李火旺就开始驾车了:“放心吧,我没事!你自己好好休息就行。”


诸葛渊无奈地掀开帘子,对他道:“你若需要休息,定要记得告诉我,驾车这种琐事,小生我还是做得来的。”


恰在此时,周遭的环境变得亮堂起来。两人都是一怔,抬头看向东边的山脉。


太阳缓缓升起了小半个轮廓,浮在氤氲的云霞之中,好像一只黄橙橙的发光柑橘。连绵的山峦之间云雾蒸腾,现在正是清晨时分,天色微明,水汽弥漫,山岚最为缥缈灵妙的时刻。


晨光熹微,连拂面而来的凉风都似乎带上了一丝暖意,那过不去的黑夜,终于结束了。


马儿嘶鸣一声,迈开蹄子,踏上小路。越过李火旺的背影,诸葛渊凝视着初升的太阳,忽然被那光刺痛了似的,流下一行泪水,他却浑然不觉。


在他眼中,这景色仿佛极为熟悉,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为何,只觉得心中平静下来,好似见证了一场云天之上的久别重逢。


“这太阳好像个蛋黄。”李火旺突然感叹道,紧跟着又啊了一声,“对了,诸葛兄,我忽然想起来个问题,那听老爷想吃我的时候,你不是也被影响了吗?在你眼里,我到底是什么食物啊?”


诸葛渊回过神来,眨了眨眼,不解地拭去了脸上的泪痕,重新坐回到车厢里去,轻咳了一声:“这个……不知李兄有没有吃过……咳,一种名叫‘红糖糍粑’的甜点?”


伴着马蹄轻快的嗒嗒声,李火旺震惊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什么?!我也是甜口的?”


“也?”诸葛渊也好奇起来,手中折扇一开,天生我才四个大字龙飞凤舞,他一边扇着,一边轻笑道,“莫非在李兄眼里,小生我也是什么甜食?”




【全文完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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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《江上明月游》 



<不用看的后记>


谢谢晓老师一直鼓励我写下去,还给我科普大衍筮法(是的真有一种占卜方法叫大衍筮法,当然,没有我写的这么玄幻……)。讹的灵感来源于晓老师做的梦,虽说被我魔改了,dbq(。)……总之,在这里悄悄祝愿晓老师手术顺利,早日康复。

也谢谢大家的红心蓝手评论支持,还有奶老师不嫌弃我每天都跟她哭诉对渊子的悲思……让我被狐尾的更新持续伤害的心脏和精神状态得到了些许的稳定……

最后,本篇共十四章,约五万字,辛苦大家等到今天,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独自完成这么长且完整的故事,肯定有很多稚嫩和不足的地方,非常感谢你们的包容和鼓励!


那么,红糖糍粑和桂花糕的冒险故事就到此结束啦,感谢品尝!

(其实也可以是茶水和可乐,水晶虾饺和红油火锅……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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